【FF】Feast of Starlight（上）
随着中土大陆上人皇的加冕，停留在此的精灵们也陆陆续续地渡海来到蒙福之地。他们中有许多从未见过阿门洲的福乐与维林诺的华美，因此一时间对任何事物都感到好奇，与提里安城的诺多们打成一片。然而每当辛达或是西尔凡精灵们情不自禁地称赞诺多王城的壮丽时，年长的黑发精灵们就会叹息道，全盛时期的维林诺（The Noontide of Valinor）比这更加美丽，只可惜两位王子之间的矛盾让那份美丽逐渐消失了。
诺多精灵们没有提起的是，两位王子所破坏的事物正是他们亲手缔造的。
“都已经第四纪元了，还有精灵用木材造房子？”Feanor不可思议地问。
“别急着用您丰富的建筑知识藐视Thranduil的城市，兄长。”Fingolfin系好衣领上的扣子，“西尔凡精灵们世代居住在森林中，因此流传着精妙的种植技术和木制建筑学。在培育树木时，他们会将一种树苗拼接到另一种树苗的枝干上，以此让两种树种的性质结合在一起，这种技术让他们不仅可以获得优质的木材，还可以增加水果和花卉的产量。除此之外，土壤成分的配比和灌溉所用的水源也有讲究，更别说他们在建造房屋的时候会采用特殊的构造和技艺，他们的城市完全可以抵挡军队的进攻。”
现如今，大大小小的城市在阿门洲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其中一些是曾在中洲组成各个王国的精灵们自发建立的城市，还有就是南多族或灰港的精灵在澳阔隆迪附近建立的港口，另一些则是在Thingol的带领下洒落在Orome或YАVanna的森林中的辛达族城镇。而即便是在众多的辛达族中，Thranduil所率领的西尔凡精灵也是个特别的族群。他们的头发是漂亮的红棕色，不算貌美绝伦但充满活力，喜爱宴会、歌曲、舞蹈和美酒，但与此同时又善战而危险，对陌生的精灵不太友好。幸亏Gil-Galad与Thranduil的父亲Oropher是好友，才让诺多与西尔凡之间有了交流的桥梁。许多诺多族都很为他们着迷，看着他们穿梭在密林的树枝上灵活自如的模样充满了向往。
除了他们的性格，独特的文化也是很令诺多们好奇的。始终居住在中洲的他们发展出了与维林诺精灵截然不同的文化体|系，而他们在没有维拉们的帮助下也依然繁荣而美丽。学者们常常就西尔凡精灵的文化展开辩论，讨论他们的长处与劣势，而作为诺多中最智慧的两位，Feanor与Fingolfin也会如此。最近他们经常谈起西尔凡，往往一说就是一整天，就算不停地更换地点也没有停止讨论，于是诺多们常常能看到两位王子手上做着别的事情时嘴上还在激烈地辩驳，偶尔王长子还会配合上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其内容也只有让小精灵喃喃一句大佬了。
“使用木材的习惯会阻碍他们的发展，”Feanor从躺椅上跳起来，“植物的属性偏向于活力和生命力，变化频繁，生长迅速而随意，而岩石泥土更加稳定，比起植物来有着‘秩序’和‘包容’的特质。况且即便是加工后的木材都会留有生命力，枯萎的状况也会始终存在，任何优秀的特性都无法长久地保存，除非是YАVanna本尊亲手栽培。而Aule的造物不仅是作为建筑材料还是各种元素的容器都是最佳的选择，用石材建造房屋可以使得天气对室内的影响降到最小，宝石和水晶则可以捕捉更明亮的光。如果木精灵拒绝接纳这些更加先进的技术，他们的发展就会滞后。”
“您说的并不无道理，但强行给他们灌输我们的观念也是一种暴力的行为。”Fingolfin说着，从镜子前转过来面对着Feanor，“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十分满足，为何一定要接受不习惯的事物？”
“哈，亏你还是个诺多！”虽然Feanor嘴上呵斥着，但他抬手熟练地为Fingolfin打好衣服的系带。身着礼服的Fingolfin身姿挺拔，鬓间的银饰造型利落，称得他的脸庞更加俊美，鸦羽色的长发直垂到腰间，流露出低调的华美。他一身水蓝色，以白银和钻石装点，Feanor的手指滑过首饰盒，拿起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胸针，将它戴在Fingolfin的心脏旁。那块红宝石经他之手切割成烈焰红心的形状，捕捉了Arien的光芒，比昔日的Laurelin更加火热明亮。“我们被Eru赋予了与寻常动物不同的头脑，难道只是为了像它们一样满足于原始的生活？探索与创新不仅是我们的本性，更是我们的责任，若是那群木精灵真的就满足于安稳度日，我们倒应该教教他们什么是对知识的渴望了。”
“学习与探索固然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但每个独立的个体都有着不同的渴望。更何况，强迫一个有着自己独特生活习惯的族群接受一套新的系统只会在短期内造成混乱。如果我们强行向西尔凡开拓我们市场，以植物加工为生的工人就会失去价值，而重新学习新的技术又会花费更多的成本，这就导致机会成本递增，甚至出现资源得不到充分利用导致失业的状况。失业率上升会导致收入减少，总需求急剧下降，消费能力下降又会导致价格下跌出现通货紧缩。简单来说他们的经济会出现混乱，大量的进口和急剧下跌的消费性开支可能会导致他们的GDP下降7到9个百分点。”
Feanor整好Fingolfin的衣领：“不就9个百分点，算什么严重？”
“这非常严重，兄长！”
两位诺多王子神情严肃地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同时大笑了起来。
(过去）
“你们要牢牢记住！”Feanaro一边在宝石工坊里快速穿行一边对围绕在身边的学徒们高声讲解，“通过切割白宝石分解双圣树的光芒时，Telperion与Laurelin分解出的光线颜色是不同的！银树的光是由绿、靛、蓝组成，而金树则是赤、橙、黄！”
“那柔光交织的时候呢？”一个稚|嫩的声音问。
“好问题！柔光交织时，宝石将会分解出紫色。我们将金树的光谱命名为热光谱，银树的命名为冷光谱，而柔光交织时产生的光线介于二者之间。那么现在要注意的是，如果只是单纯分解光线，只需将宝石切割成五面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三棱镜。但是如果要过滤掉颜色，单纯提取光线中的能量，则需要五层六面体。此时只需调整六面体的摆放角度，就可以使得提取出的热量不断聚集，形成高热的光束，使得金刚石得以被自|由切割。”
学徒们同时发出惊讶的赞叹声，一双双稚|嫩的眼睛带着憧憬的目光看向诺多的王子。Feanaro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准备摆|弄仪器：“现在，我来示范一下……”
“那个，殿下……？”
“还有什么问题？”Feanaro认出，这和刚才那个声音是同一个。
“我只是想问……为什么单纯地分解光线的时候也需要使用白宝石，我是说，这需要极高的成本，而且宝石的碎屑被丢弃在街道上，得不到充分运用……”
“宝石能够提高精准度，是最好的选择。”Feanaro头也不回地回答，继续准备着工具。
“但是，现在明明已经有了用石英砂和长灰石等物质合成的透明材质（就是玻璃啦），所需成本很低，我听说也可以发挥分解光线的效用。而且您刚才提到，分解光线在目前的实际作用只是作为舞台效果使用……或许，并不需要太高的精准度？”
Feanaro皱起了眉头，略有些不耐烦，依然没有转身：“驳回！即便是0.1%的误差也有可能导致光线颜色分离不完全，而这是无法被接受的！”
“但照您这么说，改变切割的细节可以使得颜色混合……那不就可以通过调整切割的方式，来制造出更多种颜色的光线？”
Feanaro顿住了。事实是，他在那一瞬间觉得那个缺乏工匠精神的小精灵说的挺有道理，但是在这么多学生面前，他总觉得不维护一下自己的立场有些挂不住面子。于是他停下手中的活计，依然是头也不回地高声喝道：“不要小看误差造成的后果，年轻人！如果这样的失误在制作提取热量的仪器的过程中发生，有可能会导致人身伤害！现在告诉我，0.1%的误差在你看来有多重要？”
“呃……只是0.1%，或许不那么重要？”
“这很重要！！”Feanaro猛地转身，猝不及防与一个年轻的精灵对上了视线。
……然后他的身体骤然僵硬。
那小精灵被年长的精灵盯得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去。但那个瞬间Feanaro已经看清了他的脸——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年轻的Finwe。火之魂魄几个大步走到那个少年跟前，其余的学徒纷纷散开。
“抬起头来。”Feanaro如在梦中般低声命令道。
孩子抬起头，宝石蓝的视线对上银灰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Nolofinwe，殿下。”
（现在）
“我还记得……”Fingolfin笑得前仰后合，“您比其他的老师小了好几倍，说起话来却凶得像个体操教练！”说着，他板起脸模仿起记忆中Feanor的语气，“现在告诉我！听清楚了没有！给你们的小脑瓜都腾出地方来！”
“闭嘴！”Feanor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们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才稍微消停一会儿，一时间他们仿佛不再是经历过痛苦、鲜血以及死亡后于曼督斯重生的精灵，只是当初那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人。Feanor斜倚在窗边俯视着Tirion，而Fingolfin开始整理行装。
“Tirion真的改变了很多。”
“您错过了很多东西，兄长。Tirion的面积已经是第一纪元的十倍不止，周边的平原上还增加了许多城镇和村庄。”
“但我还能隐约认出一点以前的轮廓。”
“我想您看的是老城区，兄长。”
“你还记得吗？”Feanor忍不住问，尽管他知道Fingolfin记得，因为精灵不忘记，“Tirion的第一个楼盘就是我们设计建造的。”
“当然记得，”Fingolfin笑道，“我们当时把那里称作莫瑞洛西，‘黑暗中的白雪’，因为那里在佩罗瑞的阴影中，而房屋都是由白色的大理石建造，连接它们的路径上铺着来自澳阔隆迪的珍珠，花园里生长着铃兰、百合和茉|莉。”他的神情逐渐带上了一丝怀念，“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了，新的城区吞没了它，但最初的那份幽静却依然存在，每当我漫步在那里的街道上，我仿佛还能寻找到莫瑞洛西的蛛丝马迹。”
两个精灵陷入了短暂的沉默。Feanor懒懒地望着窗外，用眼神勾勒城市的轮廓，而Fingolfin打点好了行装，坐在沙发上小憩片刻。Arien正在向西行进，将光束洒落在房间里，给Feanor的轮廓镀上一圈细碎的金边。他的兄长只穿了一身简单的栗色袍子，随意地靠在窗边，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祥和宁静。在Feanor注视着城市的时候，Fingolfin便注视着他，蓝眸中荡漾着如罗瑞恩花园中湖泊的碧波般的柔和。
“到底为什么要将住宅、商铺和工坊混合在一起？”片刻之后，Feanor问，“这样一来不是会导致物资的运输混乱，而邻里之间互相干扰？再说，我想没有精灵愿意住在喧闹的街道旁边。”
“若是在几千年前，您的想法是正确的，但如今的Tirion已经是庞然大物，若是照您说的那样将城市划分成不同的区域，人们从家行至工作的地点就要花费数个小时的时间，尽管我们的生命与阿尔达同在，也不代表我们可以随意挥霍。”Fingolfin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况且，若是不如此，您不就不能既住在王宫里又有一个宽敞的工坊了吗？毕竟王宫是行政机构，而工坊是工坊。”
“油嘴滑舌。”Feanor这么说着，眼中的神色却柔软了下来。
火焰之魂重生只是不到三年前的事，但这对精灵来说短短的时光在两位王子的眼中无限地拉长。Fingolfin常常想起人类中一种叫做太妃糖的甜点，在不断拉伸的过程中变得愈发香甜。当时在王城中漫步的Fingolfin突然感到灵魂受到了召唤，痛苦而强烈的渴望占据了他的心灵，于是他立刻骑上骏马奔向自己的心之所向。他返回的时候，马背上就多了他的兄长。
彼时火之魂魄尚且神志不清，靠在兄弟的肩膀上眼神迷离，连Fingolfin搂着他对王宫中的侍者们发号施令时都没清醒，直到他的半兄弟开始给他更换衣物的时候才找回自己的意识。Fingolfin仍记得自己当时的恐慌，自己的身体僵在原地，手上还拿着兄长刚刚穿着的朴素上衣，而Feanor正注视着他，目光如炬，让他感到无所遁形，正如他们初见时那般。Fingolfin静静等待着，只有身体的紧绷透露出他对兄长可能即将脱口而出的怨恨言语的紧张。
然后Feanor猛地将他揉进怀中。兄长未着衣物的上身散发着热力，Fingolfin可以感觉到剧烈的心跳。他分不清那心跳究竟属于谁，但这并不重要，于是他也伸出手臂紧紧环绕住兄长强壮的肩背。
那日，他们一语未发，只是紧紧相拥。
从那以后，Feanor就住在了王宫之中，他的工坊与Fingolfin的书房遥遥相望。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即便是Feanor去与儿子们团聚也有Fingolfin跟随。这并不令人奇怪，毕竟Findekano与Irisse也常与费诺里安们同时出现，只是偶尔有精灵疑惑两位精灵的亲密。
不过毫无疑问，Feanor的回归在Tirion引起了轰动，语言学家和珠宝匠们都疯了。于是刚刚重生不久还处于半懵懂状态的Feanor莫名其妙地改良了一波宝石切割技术，又不明所以地归纳总结了几个字母表，而他在做完这些工作之后还得靠Fingolfin给他解释这些陌生语言的来历。
“我很好奇，”Feanor凝视着绵延不绝的Tirion，忍不住开口，“在城市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当初建造的东西留下来？”
“有。”
Feanor回头：“是什么？”
Fingolfin来到窗边，伸手指向南面：“那里，您看到了吗？Tirion的第一座公共图书馆。”
（过去）
“Nolofinwe！”
王长子的喊声响彻了整个工地，引得Nolofinwe身旁所有正在与他讨论建设方案的工程师们都扭过了头去。不远处，Feanaro正大步流星地走来，手里还攥着一叠图纸，红色的衣袍因他大幅度的动作在他背后猎猎作响。他的眼神明亮，Nolofinwe认出这是每当他有了全新的想法时流露出的神情。
“兄长，”Nolofinwe鞠了一躬，“设计图纸完成了？”
“没错！你听着，我做了实验，发现了一种更好的配比！新的材料会更加出色，我们就用这个方案。”
Nolofinwe皱起了眉头：“新的成分配比？可是我们预订好的材料已经在运来的路上……”
“我没有改变材料的配置，只是改变了它们的比例，我不认为无法完成。”
“问题不在于完成，兄长。”Nolofinwe上前一步，“您之前承诺我原来的方案就是最终方案，因此我严格按照您给我的计划从国库申请了预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虽然您对于配比的调整有加有减，但材料都是加工后再出厂，石料厂是不接受退货的。简单来说，我们没有钱了，兄长。”
Feanor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然后展开图纸向他解释建筑结构该如何改变、怎样的技巧可以使得现有的材料也能够完成工程，周围的工程师听得一愣一愣。但Nolofinwe似乎完全能够跟上王长子的思路，时不时地就建筑的舒适性和实用性提出建议，而Feanaro就会立刻用艺术价值进行反驳，那副阵仗让围观的精灵想起买菜和卖菜的女精灵讲价的场面，只不过内容的档次高了些。
“Nolofinwe，你这不懂艺术的愣头青！这样史无前例的设计，你却因为复杂而试图驳回？！”
“这是一座公共图书馆，兄长！公共！您不能将它设计成只有您知道该如何使用的样子！”
“%&@+*~……”
“……”
（现在）
“我们当时是怎么达成共识的？”Feanor忍着笑问。
“我们争辩了三天，最后得出来了一个折衷方案，建造的过程中又经历了很多波折，最后总算是完成了。”
Feanor望着远方古老的建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那座图书馆是他们刚刚步入壮年时修建的工程，在现在的他眼里自然是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彼时的Tirion不像现在人丁兴旺，因此图书馆并不庞大，一共只有三层，占地面积也挺小。Feanor还记得，当时他与Fingolfin就外墙颜色问题进行了好一番争执，他自己希望是明亮鲜艳的颜色，而Fingolfin希望是淡雅舒适的颜色。
最后，就像Fingolfin说的那样，他们得出了一个折衷方案，房顶用银灰的琉璃瓦铺设，墙壁被刷成深红，而立柱则是海中沧龙缠绕的模样，涂着海蓝和雪白的漆。每一根立柱都是Nerdanel与她的学徒们雕刻而成，沧龙的鳞片与胡须都清晰可见，而Feanor亲手在红色外墙上画出模仿Laurelin金色树叶的纹样，Fingolfin就站在一旁给他举着颜料桶。
“那里现在还是图书馆吗？”
“不是了，”Fingolfin用怀念的神情看着远处的房顶，尽管上面的琉璃瓦已经褪了色，从优雅的银灰变成了古朴的深青，“那里现在是个博物馆。”
“哦？都介绍些什么？”
“介绍我们家族的历史和成员，里面还展出着一些我们以前的衣服首饰和玩具。”
Feanor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什么？！”
“那地方比以前热闹多了。”Fingolfin明显在憋笑，于是Feanor瞪了他一眼，于是Fingolfin直接笑了出来，“有一面墙上还写着您小时候和孩子打架的事情，据说是Rumil大师把它加上去的，还配了张图。”
火焰之魂发出郁闷的嘶嘶声，Fingolfin仰头大笑起来。
Arien已经接近地平线，她的光芒愈发深沉起来。Feanor低下头，看见庭院中Findekano正在与Maitimo拥抱道别，Irisse提着行李箱和Turko说着话，而Findarato笑着拍了拍Curvo的肩膀，承诺要给他带些白宝石回来。
“……我们真的不可以去吗？”
Fingolfin转过头来，看见Feanor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翳。他垂下了眼眸：“我很抱歉，兄长。”
几周前，巨绿林之王的独子Legolas终于乘船来到了蒙福之地，Thranduil喜出望外，当即宣布要举办自己国度特有的‘星光盛宴（Feast of Starlight）’。几乎所有的精灵都在邀请名单中，马上Fingolfin与Finarfin就要带着他们后辈启程去参加这场为期两周的盛会。
但第一家族的任何成员都没有收到邀请。Thranduil也曾亲眼目睹多瑞亚斯的屠|杀，那时他还年幼，但正因如此才记忆深刻。他没有理由邀请他们参加这场盛宴。
其实Feanor本不在意这些事情，比起热闹的宴会，他更喜欢待在工坊里进行自己的研究。可这次就连Fingolfin都要离开，他不禁感到某种沉重的孤独，仿佛他与世界之间的联系都被逐渐切断。他凝视着夕阳下的城市，看着众多启程去参加盛宴的精灵，感觉自己好像即将遭到抛弃一般。不久之后，想必他只能在寂静的城市中远望密林的灯光，聆听遥远的欢声笑语，在脑海中想象Fingolfin的声音和眼睛的颜色，以及他们并肩而行时手背摩擦的触感。
但为这样的事展露情绪未免太过幼稚，所以Feanor不甚熟练地掩饰住自己寂寞的情绪，在Fingolfin右脸上克制地吻了一下，故作幽默地说：“记得带几瓶Thranduil的好酒，我听说他们那儿的酒都是用次生子的方法酿的，让我尝个鲜。”
您的眉头还皱着呢，Fingolfin心说。他的兄长对收敛的技艺实在不精，他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Feanor的寂寞。那双银灰的眸子黯淡无光，而这是Fingolfin最讨厌的光景。
诺多的二王子垂首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抬起头来。
“准备一下。”
“什么？”Feanor一愣。
“我带您去参加‘星光盛宴（Feast of Star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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