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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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江山美人

#阿门洲重生后设定

#我就是想写他们互相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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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芬国昐房间的阳台眺望,可以清晰地看见提利安此刻的盛况。宴会的主场在城郊,离王宫有一小段距离,可即便如此,肉|眼依然能分辨出那栋新落成的华美建筑物的穹顶上每一尊大理石雕塑的姿态。建筑物的周围搭建起了宴饮的长亭,表演的舞台和比武大会的赛场,人群在那里最为聚集,欢笑的声音正是从那处传来,而芬国昐也正是刚刚从那里归来,还在因比武的刺|激气喘吁吁。城市内部同样人山人海,街道、市场和餐馆热闹非凡,学术机构中开展着激烈的辩论和精彩的展示,年轻的精灵们则在花园里进行着来自各个精灵族的独特游戏和体育运动。巨鹰在城市上方低低地掠过,而在城外,成片的树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聚集在原本是平原的地方,百树的牧人任由精灵们在他们的肩膀上跳跃嬉戏。夜幕已经降临,城市中灯火通明,让精美的高塔、穹顶和屋脊都如梦如幻。

城郊那栋建筑是中央车站,是铁路这种新颖却广受好评的交通方式的第一个大型枢纽。除开这栋建筑的作用,它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杰作,是芬罗德、图尔巩、库茹芬和凯勒布林博四位精于建筑学的诺多王子共同的成果,因此庆祝它正式投入使用的庆典才会如此盛大。芬国昐自己则不像这些更年轻的精灵那般激动——并不是说他不高兴,而是他作为铁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他的胜利在流入他金库的每一分钱上,这场庆典对他来说只具有象征意义,就像是大权在握的国王看着子民们称赞自己的服饰有多么华丽,总有种奇特的看热闹感。

满意地长出一口气,芬国昐一边脱掉比武大会上穿着的铠甲,一边翻看着参与宴会人员的登记名册。难得的,这次的庆典有九成的精灵族群参加,这也是得益于铁路的推广让各个精灵族之间的联系比以前更加紧密。内心的骚|动因这飞跃的成就有些激烈起来,芬国昐稳住心神,提醒自己不要急躁。

在桌角放着今早寄到他这让他过目检验的,即将发行的钞票,一叠叠金、银、绿、蓝或红铜色的,面值不一的纸张,虽然并不是真正的金箔银箔,却有点那个奢侈的意思。纸币的概念还在初步开发阶段,但芬国昐对此自信满满。尽管今早已经检验过,但此刻他心情不错,有些得意起来,拿起一张金色的,面值一百的钞票,把那颇具韧性的纸张捻在手里把|玩。把钞票放在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印着的吉尔加拉德的侧脸,并隐约看见一些防伪涂料的痕迹。

想起这种涂料的由来,芬国昐不禁笑了起来。

这原本是费诺发明的,一种用在艺术品上的涂料,是他在阿门洲极北的精灵城市中游历时,受当地的环境和文化启发创造的颜料。虽然精灵普遍不喜欢寒冷,但万事都有例外,留恋冰雪之美并不愿南下的精灵族群也是有的,在来到阿门洲后他们便选择在北方的平原上定居,虽然不是与其他族群切断了联系,却也是相对独立的一支。费诺来到他们中间,看见他们没有足够的动植物资源和技术来制作鲜艳的颜料和材料,导致城市一片单调模样,于是就地取材,仅仅使用当地少数的植物和矿物,凭借自己高超的技术,为他们发明了这种特殊的颜料。它在普通的状态下没有颜色,但北方的空气因独特的气候和地理位置变得十分特殊,日月的光芒被空气的成分所影响会产生变化,特殊的光线照耀在这种颜料上时就会出现各种奇特的色彩。

于是乎,那北方的精灵城市便成了阿门洲的一处奇景,因为涂抹了这种颜料的建筑物会呈现出迷人的荧光色彩,并且因为空气的成分始终都在变化,光线也在不断改变,很少有色彩会重复出现。这一发明大大挽回了费诺那不太好的名声,同时也让所有的精灵艺术家都赞不绝口。

然而这种极致的艺术工具到了芬国昐手里,就有了完全不同的用法。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他灵机一动,用这种颜料制成了钞票上的防伪标记,并通过器械模拟特殊光线检验钞票真伪。前不久费诺知道了这件事,被他“扭曲创造者意图”的做法气得二话不说直接出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考虑到费诺对自己的发明创造投入的心血,芬国昐确实感到抱歉,却也被他孩子气的做法逗乐了,索性没有派人去找他,让费诺自己在山川风月里冷静一下。

想到费诺,他脱铠甲的动作慢了下来,手指抚过自己身上带着体热和汗水的钢铁,呼吸不禁深沉起来。虽然他知道费诺不是真的发怒,但自己这位兄长确实已经走了有不少时间了,不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开始有些思念他。

埃尔达向来自制而冷静,不过今夜的情况略有些不同。芬国昐刚从比武擂台上归来,他的对手正是印在百元黄金大钞上的中洲最后一任诺多至高王。原本芬国昐作为战力出格的角色,为了平衡比武大会的实力就没有参与比赛,但今日的庆典气氛格外高涨,年轻的精灵们对传说中的至高王感到好奇,那颗小星星也一脸跃跃欲试地看着自己,而芬国昐也因为近来事业上的成就心情不错,于是久违地战袍加身,提起木剑跃上擂台。结局自然是芬国昐的胜利,但吉尔加拉德的长枪也不容小觑,两任至高王从太阳西沉比到明月高悬,折断了十几把剑和枪,芬国昐才依靠耐性将自己的后辈生生耗输,夺得了擂台比武的桂冠。

长久的战斗让芬国昐血气上涌,浑身发热,而此刻他回想起许久未见的费诺,更是躁动不安起来。他褪去铠甲,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让小麦酿造的烈酒在喉咙和鼻腔里燃烧,试图用轻微的醉意清空自己的思绪。

即便如此,凝视着城外连绵的山岭,芬国昐依然想着费诺。虽说是出走,但费诺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他多半是又去考察阿门洲的海岸线,继续自己那个遥遥无期的计划——修复世界,让阿门洲与中洲重逢。许多精灵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想到天上最亮的星星都出自费诺之手,就摇摆不定起来。谁也不知道火焰之魂有朝一日是否能真的完成这般伟业,但他本人毫无疑问是在脚踏实地地执行自己的决定的。

与这样的野望相比,芬国昐感觉自己的成就顿时不值一提起来。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伟大构想,只不过与费诺不同,他的计划并不是能充满自豪地说出口的事情。

窗外传来的欢庆声淡了许多,想必庆典也即将到达尾声了。费诺此时在何处?芬国昐想象他一身旅人的灰色斗篷,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在纸上画下海岸线的形状,抑或是在海边的岩洞中采集矿石的样本,头戴灯盏,在钟乳石之间摸索前进,用特殊的工具将水和砂土装进玻璃瓶里。那图景在他脑中无比清晰,仿佛费诺就在他身边。芬国昐一口喝干杯中烈酒,放任酒精给自己的神经带来醺然的抚|慰。

“我在这里,诺洛芬威。”

芬国昐浑身一震,转头看向自己的房门,发现费诺真的站在那里,正在解开肩上的斗篷。那斗篷与他刚才脑海中的一模一样。而费诺眼中也清晰地映出笼罩在窗外灯光中的芬国昐的身影,没有华丽的长袍和珠宝,只穿着一件简单的深蓝色衬衣,领口打开,黑发随意地披散,五官硬朗而端庄,汗珠像是落在额头上的星辰,狂野又知性。

“我捕捉到了你的思绪,”费诺走近了他,脸上的神情在昏暗的房间中难以看清,那头黑发更是与黑暗融为一体,“你对我工作场景的想象有些简化了,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芬国昐眨了眨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他掩饰地笑了笑,说:“我还在想你怎么会错过这场庆典呢。阿塔林凯和泰尔佩林夸可是最重要的两个主角。”

“我赶上了尾声,祝贺了他们。”费诺此时沐浴在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下了,那英俊的面容与芬国昐极为相似,却更加锋利张扬,此刻浮现出深沉又有些复杂的神情,“他们说你今天亲自上场比武。欺负后辈,不觉得害羞?”

芬国昐轻笑:“你这说法恐怕会激怒不少爱仁尼安的崇拜者。他可是条英雄好汉,只当他是后辈未免看轻了他。”

费诺的眼神蒙上一层阴影:“你当初……”

“好了,不提以前那些事。”芬国昐明白他在想什么,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说回你。首先还是欢迎你回来吧,费雅纳罗。从你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你是真的生了这么久的闷气,还是像遇见了露西恩的贝伦一样,在森林里迷路了?”

“你这说场面话的习惯得改改。你明明知道我在干什么,刚才还在想着。”费诺走上前来,轻轻捻起芬国昐鬓角一缕黑发,“我确实……”

费诺突然顿住了,视线被其他的什么东西所吸引。芬国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桌上一打一打的,涂着用费诺发明的涂料改造成的防伪涂料的钞票。

……糟糕。

被捻住的那缕头发被狠狠揪了一下,芬国昐叫出声来,强忍着头皮的刺痛抓|住转身就想走的费诺。

“库茹芬威,你冷静点。”

“我不想听。跟你的金箔在一起去吧!”

“那不是金箔。”

“呵,你倒是提醒了我。这东西比真金还闪亮些!”费诺嘲讽道,目光带着冷冷的气愤,“你的审美是仅限于你自己的衣着打扮吗?”

“金色能带来使用货币的亲切感,更容易让大家快速地接受。”芬国昐感到了费诺的挣扎,但拒绝松开他的手腕,“求你了,费雅纳罗,这东西迟早要遍布整个维林诺,你总不能一辈子在荒郊野外过下去吧?”

费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严肃起来:“听着,诺洛芬威。你要把颜料用在货币上,还是用来辨别真伪的标记,那么使用这种颜料的必然就只能让发行货币的银行使用。但这东西本来就是我造出来普及到所有精灵的,你搞这么一出,不是暴殄天物吗?”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防伪涂料是改造之后的版本,跟原来的涂料是不一样的。普通精灵依然可以使用正常的涂料,我保证。”

闻言,费诺的眼神柔软了些许,但仅仅是片刻后,原先的气愤又在他眼里燃烧起来:“说真的,诺洛芬威,一种事物可以有很多用途,但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就像你单纯一时兴起打造了一颗宝石,结果那颗宝石恰好被拿去镶在某个国王的王冠上,结果就没人去欣赏宝石本身的美,大家都只能看见它作为王|权的象征。这没什么错,但对创造者来说,他们纯粹的喜悦就这样被剥夺了。”

“我很抱歉,费雅纳罗。”芬国昐把费诺的手拉到唇边,低头亲吻他的手背,“我很抱歉。”

费诺凝视了他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行了,反正道了歉你也不会把涂料换掉。”他转头,捻起一张红铜色,面值一元的纸币,“标记的设计倒是不错,不过还有可以修改的地方。这上面是谁?我记得这好像是次生子女老迈的样子?”

“那是欧洛因在中洲行走时使用的形貌。他是火之戒的持有者,所以红色也和他相配。”

“我永远无法想象精灵变成这种模样。”费诺轻声说道,“你在中洲时,也曾看着追随你的次生儿女这样老去吗?如果他们的生命会这样丑陋地枯萎,那为何从一开始要与他们建立联系,给自己平添悲伤?”

即使已经过去了近万年,对哈多家族的回忆依然是芬国昐心中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不管是他们的老去,还是他们的牺牲。但他早已不会为此感到困惑。“人类的衰老有其独特的魅力。他们生命的每一个瞬间都永远不会再出现,这是属于他们的永恒。”

“转瞬即逝的美不可替代。”费诺理解了他的意思,“虽然论体会必然不如你深刻,但我也明白。”

他重新拿起一张褐色的,面值五元的纸币。这次,费诺认出了上面的人物。“是那个矮人。”

“金雳,葛罗音之子。”芬国昐说着,微微颔首一礼。那名矮人英雄不久前安详地去了奥力建造的厅堂。“愿他安息。”

费诺点点头,捻起一张绿色的,面值十元的纸币,上面是一个人类女性的脸庞:“这是谁?”

“这是哈烈丝,从前的一位人类领袖。我问了莫瑞芬威的意见,这是他的提议。他非常尊敬她。”

“他怎么不提议他自己?”

“还有些早了,费雅纳罗。等他的名声好起来,或许有机会换成他。”

费诺轻哼一声,拿起蓝色的,面值二十元的纸币,上面是为他们熟知的,美丽的金发至高王。“英格威。蓝色倒是和他那瓷娃娃似的脸挺配。”

“别这么说,费雅纳罗。”

然后是银色的,面值五十元的纸币。“这上面是谁?是精灵,但有些地方又不太像。”

“那是迪欧,露西恩与贝伦的孩子。据我了解,他在辛达族中的威望很高,不久后|庭葛多半会让位给他。”

“哼,又是你一贯的外交手段。”

最后是金色的纸币。看着上面年轻的诺多至高王的脸,火之魂魄陷入了沉默。

“费雅纳罗?”

费诺放下手中的纸张。

“虽然依据不多,但我开始有点明白了,诺洛芬威。你想要做的事。”

芬国昐的心脏漏跳半拍。“明白了什么?”

费诺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大肆修建铁路,加强与其他族群的联系,却把交通枢纽建在提利安,诺多的城市。你用货币的设计进行外交,却在面值最大的纸币上刻下诺多至高王的脸。”

芬国昐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告诉我,‘芬国昐’。”费诺突然使用了他的辛达语名字,仿佛是在用这名称背后的含义进行暗示,“你是想要统一所有的精灵族吗?”

芬国昐沉默了片刻。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所以你确实渴望权力。”费诺审视着他,神色让人捉摸不透,“渴望支配。从以前就是这样。”

芬国昐轻声笑了笑:“好不容易从曼督斯出来,总不能荒废了时光。您既然有修复阿尔达这般宏伟的计划,我也能着手让昆第重新变成一个族群。一个国家。”

他们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城郊欢庆的精灵们已经陆续离开,灯光渐渐熄灭了下来,把芬国昐和费诺笼罩在轻柔的黑暗中,颇有些引人遐想。芬国昐被刚才在兄长面前的坦白挑起了内心的躁动,目光带上了一丝深沉,伸手再次握住费诺的手腕。

费诺看着他的手,轻笑出声,半是轻蔑半是调戏:“说起来,你确实有这个习惯。有所成就之后总是热血沸腾。”

“你走得有些久了,费雅纳罗。”芬国昐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放开,也不强拉他,有种克制的欲|望。

“直率些,阿拉卡诺。”费诺半眯起那慵懒的眼睑,那目光仿佛化作实质的手在他身上抚摸,“说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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